心灵小说 其他类型 谢语宁烬写的小说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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婲公公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语宁烬的其他类型小说《谢语宁烬写的小说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婲公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烬武功极好。特别是轻功。他飞檐走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竹苑时,远远的就瞧见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而火堆旁的青虹翠微二人正拿着东西要往火里扔。他一眼就认出了青虹手里拿着的是他惯常看的兵书,翠微手里则是一双他才穿了不足五次的鞋。他心头一急,飞快落地的同时厉声喝道:“住手!”他十四岁便随父出征上过战场,而今二十有二了,除去侯府世子的身份外,他还是定北军中战功赫赫人人敬畏的宁小侯爷。他那一声喝是杀气凛凛。青虹翠微受到惊吓,手一抖,手里拿着的东西就脱手飞进了火堆。饶是宁烬用最快的速度掠了过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火舌吞没,直气得是额上青筋暴起,“你们该死!”青虹翠微吓得当即跪了下去。那些围聚在院子一角跟回廊下看青虹翠微焚烧衣物的丫鬟婆子也...

章节试读


宁烬武功极好。

特别是轻功。

他飞檐走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竹苑时,远远的就瞧见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而火堆旁的青虹翠微二人正拿着东西要往火里扔。

他一眼就认出了青虹手里拿着的是他惯常看的兵书,翠微手里则是一双他才穿了不足五次的鞋。

他心头一急,飞快落地的同时厉声喝道:“住手!”

他十四岁便随父出征上过战场,而今二十有二了,除去侯府世子的身份外,他还是定北军中战功赫赫人人敬畏的宁小侯爷。

他那一声喝是杀气凛凛。

青虹翠微受到惊吓,手一抖,手里拿着的东西就脱手飞进了火堆。

饶是宁烬用最快的速度掠了过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火舌吞没,直气得是额上青筋暴起,“你们该死!”

青虹翠微吓得当即跪了下去。

那些围聚在院子一角跟回廊下看青虹翠微焚烧衣物的丫鬟婆子也都立时跪成了一片,同时也都暗暗为青虹翠微捏了一把汗。

她们还从没见过世子爷气到脸都扭曲了的样子!

更没听见过世子爷那般杀气凛凛的声音!

这显然是衣物被烧,气狠了啊!

而青天白日烧活人衣物,是相当不吉利的!

不过……

这也说明世子爷此次是真的把世子夫人气着了……

琢磨到此的丫鬟婆子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黎姝房门。

就见黎姝抱着一个汤婆子面无表情眼神淡然的倚靠门框站着。

以往她们家夫人哪里会用那般的眼神看世子爷啊!

因此她们又都很有默契的转头去看宁烬。

却见宁烬正绕着火堆左右环视。

驻足后阴沉着脸看向青虹翠微二人,眼里的杀意浓的叫人心惊,“你们把本世子的衣物烧完了?”

青虹翠微都被他的声音吓得瑟缩了一下。

然后翠微结结巴巴的答道:“是、是的,方才那、那那那是最后一样……”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主子在气头上耍小性子,你们不劝也就罢了,还敢真将本世子的衣物烧了!你们信不信本世子立刻将你们发卖出府!”

发卖出府!

他竟现在就动了要发卖她身边人的心思!

黎姝被那四个字激的双目通红,在青虹翠微同时喊出的“世子爷息怒”中扬声道:“宁小侯爷好大的脾气!但你的衣物是我让她们烧的,你拿她们撒什么气,你冲着我来啊!正好我还没有如你所愿的去向你那心肝儿救命恩人道歉赔不是,你可以新仇旧恨一起与我算了!”

宁烬心头怒意一滞。

她以前不是没喊过他宁小侯爷。

但语气要么俏皮要么满是崇拜与爱意。

此时却是讥讽中透着浓浓的愤怒与恨意。

叫他心头立刻生出了几分质疑。

难道姝姝真的没有推语儿落水?

不然姝姝怎么会让人烧了亲手为他做的衣物,还用这种语气态度跟他说话?

可语儿虽然一直说不是姝姝推的她,而是她不慎拉着姝姝一起落了水……

但他问了十余个当时在场的人,那些人都说是姝姝推了语儿!

且他还特意查过那些人的主子与姝姝有没有过结!

想着那些,宁烬心情沉重又纠结的看向黎姝。

对上黎姝通红的双眼里盈满的怒火,他突然莫名有些心慌。

偏偏黎姝在这时又扬声对他道:“我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小姐,是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你想发卖了我是不可能的,不若你给我……”

“姝姝!你再生气说话也该有个分寸!”

“……”

宁烬声音太大,惊得黎姝都愣了愣。

然后她勾唇满脸嘲讽的笑了,“这个时候你倒是又突然与我心有灵犀了。”

宁烬面上一白,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虽大声打断了她。

但他只是因她的语气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没想到竟给他猜中了?

她竟真生了与他和离的心?

所以他是真的冤枉了她吗?

这时,一道轻如蚊蝇还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宁、宁大……哥……”

宁烬掉头看去,就见脸色煞白还满脸是汗的谢语气喘吁吁的趴在院门上,整个人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地昏迷不醒。

他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纵身疾掠过去就将谢语捞进怀里,满脸担忧的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不乖,又跑出来作甚!”

黎姝是一点都没有听见谢语声音的。

故而对上宁烬突然掉头,然后朝谢语掠去的举动,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他跟谢语这才叫心有灵犀。

跟她不过是因为自小一起长大,了如指掌罢了。

且宁烬那语气……

但凡有耳朵,又不聋,都不会相信他们清白!

更何况在那梦里,他们是切切实实成婚了的!

尽管此前在厅里面对黎言黎慎二人,她心里最后那点希望那个梦与她未来无关的期冀也熄灭了时,她就已经生出了要与宁烬和离的想法,此时却还是无法抑制的心痛如刀绞。

她还自虐的盯着小心翼翼又满脸担忧跟心疼的抱着谢语的宁烬看了许久,才在吩咐了青虹翠微领着人把院里收拾干净后转身回房里。

而院门处,宁烬将谢语抱起后,谢语靠在宁烬身上喘息了好半天,才红着眼小小声的解释道:“我方才醒来后,从流心口中得知嫂嫂一气之下要烧宁大哥你的衣物,而宁大哥你怒气冲冲的赶过来了,我担心宁大哥你又跟嫂嫂吵架,所以才……”

话说到这儿,谢语探头看了看院内,又道:“嫂嫂人呢?我来都来了,宁大哥让我去跟嫂嫂说几句话吧,我以前听村里老人说活人的衣服是烧不得的,会不吉利,而宁大哥你日后是还要上战场的,万一……”

宁烬脸色瞬间又阴沉了下去。

以前姝姝也对他说过活人的衣物烧不得……

可今日姝姝却烧了他的衣物!

即便他真的受人蒙骗误会了她,又因为昨夜被语儿凶险的情况吓到了对她说了些言不由衷的重话,她也不该在气头上做出这等事来!

甚至还想用和离来拿捏他!

自小就把这辈子非他不嫁这种话挂在嘴边的她,怎么可能真心想跟他和离呢!

果然还是他们过往太宠着她纵着她了!

必须得借此机会让她改改性子了!

不然日后她怕是要无法无天了!


因为桂嬷嬷担心已经服了几日落胎药的黎姝受不得颠簸,交代了青虹跟霜降慢些赶马车。

翠微跟秋分被留在了山脚下看马车跟马,宁烬抱着谢语下马车时,她破天荒的没有冲宁烬行礼,也无视了随后下来的黎言黎慎二人。

昨日她哭完那—通,好半天才缓过来,之后她去跟小姐请罪时,小姐与她说了怀孕落胎,以及此后会设法跟世子爷和离那几桩事。

当时她愣了好半天,回过神来又没忍住扑在小姐膝上狠狠哭了—通。

她那么好的小姐,竟被世子爷跟那劳什子谢语伤的连亲生骨肉都不要了,她心都要疼碎了。

但哭完之后,她就不难过了。

将军夫人在世时,为小姐准备好了足够小姐安稳度过—生的嫁妆。

所以小姐和离后,即便不回将军府,也能安稳度过余生。

且就算小姐日后嫁妆耗尽了,她们也是绝不会离开小姐的。

以她跟青虹的本事,养活小姐完全不成问题!

另外,小姐那么美那么好,和离后指不定还能遇到比世子爷好千倍万倍的良人呢!

“哇!这就是宁大哥你提到过很多次的南山寺天梯啊!都望不到头诶!嫂嫂每次去进香祈福,真的是自己走上去的吗?也太厉害了!换做我,肯定上不到—半就得累趴下!”

“……”

翠微寻声看向谢语。

以往因为小姐总帮谢语说话,又待谢语如亲妹子般好,她们就算心里不是那么喜欢谢语,也没有觉得谢语为人不行,只觉得是世子爷太过看重救命之恩都拎不清孰轻孰重了。

但此时,她怎么听都觉得谢语话里有话!

若非小姐昨夜反复叮嘱了她好几次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顶撞谢语,她非得好好去跟谢语说说她们小姐每次都是怎么上到南山寺的不可!

而宁烬听了谢语的话,凝目看向了山上,对上上面某处那抹被簇拥着的熟悉身影,他脸色瞬间冷沉了下去。

姝姝第—次来南山寺时,不仅有他作陪,还有他父亲跟四位兄长。

但她硬是扶都没让他们扶—把,咬牙自个儿走了上去。

她说她既然决意信神佛了,也有求于神佛,希望神佛能保佑他们,那她就必须自己走上去才有诚意,所求才能灵验。

所以他相信因为战争没有他们陪的那些日子里,她肯定也是自己—个台阶—个台阶走上去的。

可她今日那脸色,病明显还没好……

但—想到方才在府门前她那态度,他就压下了担忧,暗暗唾骂起了自己不该犯贱。

就是因为他们总是这么放不下姝姝,才把姝姝骄纵成了如今这副性子!

而此时此刻,黎言跟黎慎也在往上看,也同样在暗暗担心黎姝的身体。

因此谁也没有接谢语的话茬。

这可是很少有的。

谢语暗暗“啧”了—声,就也看向上面道:“那是嫂嫂她们吧?宁大哥你快放下我,我们得赶紧追上嫂嫂才行!”

但宁烬没有将她放下,而是道:“下马车前我探你额头温度时,发现你烧的更厉害了,我直接抱你上去。”

他最后那句透着不容置喙。

谢语皱起眉,忧心忡忡的说:“宁大哥你之前说过这天梯足有九百九十九级,而我虽瘦却也有好几十斤呢,宁大哥你直接把我抱上去肯定会累坏的……”


约莫过了两刻多钟,黎姝来了。

在她福身冲殷菲儿行礼时,殷菲儿也起身还了她一礼。

然后殷菲儿就亲昵的拉着她一同落了座,“姐姐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真的吗?可我瞧姐姐脸色还是白的吓人!”

“只是被噩梦吓着了,又没有睡好罢了。”

“哼,依我看,姐姐你哪里是被噩梦吓着了啊!分明是被宁烬给吓着了!他以前多宝贝姐姐你啊!如今为了个来路不明的谢语,竟都闹出踹倒你们院门这种行径来了!若非姐姐你老护着他,我这次非得让父皇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

黎姝蹙起眉低垂下头。

她是故意没让青虹翠微给她上妆的。

而昨夜她让临渊送进宫的信中写了她身子不适,今日无法进宫去参加皇后办的赏梅宴了,请菲儿替她跟皇后说一声。

但那并非她真正的用意。

以她跟菲儿的情谊,菲儿知她身子不适,是一定会登门来看她的。

而她便是要通过菲儿将临渊替她挑选好的侍女弄进侯府里来。

而此时她垂首不语的模样落到殷菲儿眼中,俨然是还在因为被宁烬误会责骂了难过不已。

因此殷菲儿颇为激动的抓起她的手又说道:“姐姐,我知你爱惨了宁烬,所以这大半年来你才处处忍让,时时委屈自己,还因那谢语对宁烬有救命的恩情而对她好的毫无底线,可你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了!你这样只会纵得他们越来越不把你当回事的!你是不知道,这大半年来,明明受委屈的一直是你,明明你也对那谢语很好很好了,坊间却不知为何有人在私下里说你嫉妒成性,容不下谢语,使得宁烬夹在夫人跟恩人之间左右为难……”

听到这里,黎姝猛然抬起头。

竟现在就已经生出那般的流言了?

梦里的她可是在一双儿女的满周宴上才从几个夫人口中初次听闻的!

那么长的时间,她妒妇的形象怕是都早已深入人心了,所以梦里的她后面怎么跟人解释都于事无补!

那么,菲儿今日都对她说出了这番话,梦里却为何没……

啊!

过往的她容不得旁人说宁烬半句不是……

连带着也不想听见旁人在她面前说道谢语的是非……

只怕菲儿才起个头,她就已经岔开话题了!

这一刻,她心里眼里都满是自我嫌弃。

但落在殷菲儿眼中,却是她终于能听得进去逆耳忠言,也终于开始反思这大半年来的所有事了,不由得愈发激动了。

“阿离姐姐,你知我是绝对不可能胡编乱造来离间你跟宁烬感情的!且这些话,原本母后是让我先不要与你说的,母后说你如今肯定听不下去,得等以后吃了大亏再说与你听才有用,可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再过数月等我年满十八后,我便要嫁往风澜国了,届时便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与你说上话了……”

“!!!”

黎姝脑中突然多出了一段梦境。

是风澜国派了使者来告知菲儿难产,母子双亡的!

她瞪大眼睛,心跳都停了几瞬。

他们苍云国跟风澜国一直靠互相嫁娶公主来维系邦交。

皇后膝下就太子跟公主两个孩子,且菲儿也深受皇上宠爱,远嫁风澜国的原本是七公主殷蔷儿的,皇后也早已为菲儿选好了驸马,只等菲儿年满十八后,为菲儿开府后再大婚了。

谁想大半年前,太后六十寿诞时,风澜国的太子乔装打扮混入使者团前来,在宫宴上对菲儿一见钟情,又因见到殷蔷儿后嫌殷蔷儿貌丑无颜而执意要换人。

当时他们苍云国刚刚结束了跟北苍国的战事,国库空虚,粮草短缺,担心再起战事累及民生,皇上迫不得已点头同意了。

菲儿当时自是万般不愿。

但她明大义,认为那是身为公主的她应尽的责任,也就没有说过半句怨言。

而在那之后,那位风澜国的太子三不五时的就会兴师动众的派来使者给菲儿送各种吃食玩物。

渐渐地也赢取了菲儿的芳心……

为什么菲儿日后会难产身亡呢?

是孩子过大生产艰难导致的,还是另有隐情呢?

黎姝脑子里乱成一团麻,面上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殷菲儿忐忑的看了她好一会儿,也没有读懂她脸上的表情,正暗自犹豫是该见好就收,还是一次性把心里的话说完,就有丫鬟进来禀,“夫人,向嬷嬷来了,说是郡主得知绯云公主来了,差她来问问公主能否赏脸在我们侯府用午膳。”

黎姝暗暗深吸一口气,询问的看向殷菲儿。

殷菲儿就看向那丫鬟道:“不了,本宫要回宫陪母后用午膳。

“是,奴婢会一字不漏的告诉向嬷嬷的,奴婢告退。”

那丫鬟话落退出去后,殷菲儿压低声音对黎姝说道:“以往我但凡来了定北侯府,都会去与宣平郡主用个膳,是想她多多照拂着姐姐,可这大半年来,她的好儿子行事越来越过分了,她也没见做出什么来,我可懒得再去给她脸面了!”

对此,黎姝笑了笑,道:“过往难为你了,往后你无需再为我做那些了。”

殷菲儿闻言眼神一亮,“这么说,姐姐这次是真的开窍了?”

黎姝又笑了笑,“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开窍了,但我已决意多爱自己几分。”

“太好了!姐姐可还记得母后以前总说你母亲在世时,时常把我们女人必须多爱自己几分挂在嘴上?”

“自然是记得的,且因为母亲过世太早,我对她的记忆,最为深刻的也就是她时常念叨的那些话了。”

“我还以为姐姐你早把那些话给忘干净了呢!既然姐姐还记得,那我也就能放心的嫁去风澜了!”

“……”

黎姝沉默了几瞬,才又开口道:“难为你在备嫁的繁忙时期还抽空来探望我了。”

殷菲儿俏皮的笑了笑,“反正真正忙的也不是我,我也就是要偶尔试穿一下各种衣裳,再挑选一下饰物什么的罢了!不过姐姐以后能不能多去宫里陪陪我啊?毕竟我嫁去风澜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之又少了!”

“好!”

黎姝爽快应下后,殷菲儿突然看向门外问道:“姐姐可是把那两扇门留给我看的?”

黎姝也未做任何隐瞒,直接点了点头。

然后殷菲儿就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姐姐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姐姐尽管说!”

这一瞬,黎姝心头又升起了诸多感动,同时她也下定了决心。

她要设法扭转菲儿难产身亡的命运。

尽管她眼下还不知道该如何做……

可梦里的她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除去死去的桂嬷嬷跟青虹翠微外,再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了,所以她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得护好每一个向着她的人!

如若她连那些人都护不好,那么她大概率也是无法扭转自己结局的了!


“……”

宁烬眉心拧得更紧了。

皇上皇后确实都视姝姝如己出,待姝姝格外好。

但姝姝想跟他和离这件事,皇上跟皇后都是不可能轻易点头同意的。

因为当今皇上与那些动不动就喜欢给人指婚赐婚的皇帝不同。

当今皇上继位后至今,还只给他跟姝姝赐过婚。

且赐婚时,皇上还当众笑称不喜做媒人,若非深知他们两人感情深厚,今生绝不可能背叛伤害彼此,他是绝不会为他们赐婚的,倘若日后他们辜负了他,他是绝不会轻饶的!

尽管那只是—句笑言,可那出自皇上之口,就事关皇上的颜面与威严了!

且那之后的几年里,皇上时不时的就会与人提及他们俩感情有多好来!

所以别说姝姝并非皇上的亲生女儿了,就算真是,这种时候都绝不敢轻易求到皇上面前去!

而以他对姝姝的了解,姝姝若真动了跟他和离的心思,就绝不会轻易求到皇上面前去,反倒是并非真心想与他和离的情况下,才会闹到皇上那里去……

思及此,宁烬心头烦乱加重,却暗暗松了—口气。

他跟姝姝是不可能和离的!

只要姝姝愿意承认错误,并向语儿道歉赔罪,他们很快就能回到从前!

就在这时,谢语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忧心忡忡的说:“宁大哥,嫂嫂拖着病体去寺庙祈福我有些不放心,我们也去好不好?”

宁烬心下—动。

老实说,他虽没有回竹苑住,—直在陪着语儿,也对姝姝明明做了却死活不肯承认的态度气得不轻,但他还是想姝姝的。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病了,又病得重不重。

也想知道她到底是在气他,还是真想跟他和离。

但过往次次都是他低头求和,这次他不论如何都不想惯着姝姝了。

所以他—直在忍耐。

“宁大哥,你就带我—起去嘛!虽然不论我怎么说你都不肯相信不是嫂嫂推的我,可你跟嫂嫂到底都是因为我才吵成现在这样的,我有责任帮你们和好,不然我会内疚自责到终日都寝食难安的,这般继续下去说不准哪日我就又会再次发病了……”

“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再次发病的!”

“那宁大哥你就带我去嘛,求你了……”

谢语拖长尾音拽着宁烬的衣袖晃了晃,—双小鹿般的眼睛里满是恳求之色。

宁烬死死拧起眉,摆出—副拿她没有办法的宠溺表情点了头,“好,我带你去,但不是因为我想跟她和好,而是为了让你安心。”

谢语立刻欢呼着扑进了他怀里,“太好了!宁大哥你最好了!我最喜欢宁大哥你了!以后我找夫君—定要照着宁大哥你来找!”

宁烬压了压嘴角,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他是想好好跟姝姝说说话,弄清楚姝姝究竟是不是在气他,同时也劝姝姝乖乖承认错误跟语儿道歉赔不是,才顺势应下了的。

语儿此时的夸赞,他实在是受之有愧!

就在这时,流心的声音响起,“小姐,宁小侯爷,翠微姐姐来了。”

谢语不重规矩,所以流心并没有敲门,还直接就把翠微领了过来。

而先前那个许岱君派来传信的小丫鬟跑走时并未将房门关上,以至于翠微跟着流心站到谢语房门前后,立刻就看见了房内紧紧相拥的二人,当下她的—双手就紧紧握了起来。


想罢,宁烬抱着谢语一言不发的阔步离开了竹苑。

谢语眨眨眼,情急的在他怀里道:“宁大哥你先别走啊!我……咳咳咳……”

“啧!你别说话了!听话!”

“咳咳……”

谢语倒是没再说话了,却一路断断续续的咳回了同心苑。

在宁烬轻轻将她放到床上那一瞬,她听见了系统提示声。

系统检测到黎姝气运点掉了一百点,现给宿主加一百积分,目前宿主欠系统的总积分是五万零一百,请宿主努力赚积分早日还清积分。

五万零一百!!!

谢语维持着面上的虚弱,暗地里却恨得都要把牙给咬碎了。

因为她前面去竹苑的路上听见黎姝气运点又长了一百,一个着急就贷款一百积分买了个传送,闪现到竹苑!

然后现在黎姝那一百气运点虽然扣回去了,她欠系统的积分却还是更多了!

该死的黎姝!

怎么就不按套路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要用这种能拿捏住宁烬的法子!

真是要气死她了!

……

孔雀台位于京中最繁华的永乐街上,占地面积颇广。

桂嬷嬷进到孔雀台后,与大堂里的一个小二表明身份道明来意后,又将那对孔雀耳环给那小二看了看,然后那小二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把她丢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一楼大堂里苦苦等待。

这一等,就是个把时辰!

尽管期间有人把她请到空桌坐下,还给她上了茶水点心,她还是等的十分心焦。

好不容易终于把那小二给等回来了,那小二又领着她在孔雀台里七弯八绕的走了约莫有两刻钟。

最后把她领进了一个比起热闹喧嚣的大堂来,算得上是幽静,还弥漫着浓浓药香的房间里。

房里装潢素雅宜人。

房中床边立着个黑衣男子。

约莫十六七岁。

周身冷气萦绕,却生的惊为天人。

饶是上了年纪,又见惯了各色美男子的她,看清那男子面容的一瞬,也都有些移不开眼。

直到那男子被她看的不耐,拧着眉转开了脸,她才压着心头的少许难堪看向床上。

那床上躺着个脸色十分苍白的美妇人。

约莫三十五六岁。

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探究还有几分……

欣喜?

桂嬷嬷踌躇了几瞬才上前问:“您是孔三娘?”

她想着那对孔雀耳环既是将军夫人留给夫人的救命之物,那么眼前的美妇人必然就跟将军夫人有一定的交情。

故而即便对方比她年轻了不少,她还是用了尊称。

孔三娘冲她点了点头。

她连忙上前将那对孔雀耳环呈上。

并道:“老奴桂月,我家夫人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黎姝,夫人叫我拿此物来见您。”

孔三娘微微垂眸,盯着那对孔雀耳环看了许久才再次启口,“渊儿,给桂嬷嬷搬把椅子。”

“是。”

那黑衣男子应声照办。

桂嬷嬷在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后,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心里想着孔三娘美则美矣,却与这小伙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也不知他们是母子还是主仆。

然后她才刚那么想完,就听得孔三娘说:“渊儿是十四年前我从乱葬岗死人堆里捡来的孤儿,与我不是母子却胜过母子,但他至今都不肯唤我娘亲,而是随旁人唤我三娘。”

桂嬷嬷又暗暗难堪了起来。

幸好孔三娘紧接着就把话题转到了那对孔雀耳环上,“这对孔雀耳环原是我的,十五年前,我最后一次去见你家夫人的母亲时,将这对孔雀耳环给了她,并在她嘱咐我在时机成熟以后替她护着你家夫人时,允诺了她日后我见着这对耳环便如见了她本人,绝不会辜负她的重托。”

十五年前?

将军夫人可不就是十五年前突然毫无征兆的离世了吗?

那么孔三娘此时说将军夫人在十五年前嘱咐了她护着夫人,难道将军夫人不是毫无征兆的突然离世,而是生了什么奇难杂症,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可将军夫人离世后,将军,几位少爷,还有当年才将将五岁的夫人,都全然不像是事先知晓将军夫人时日无多的样子啊!

总不能是将军夫人患了重病却瞒着身边所有人吧?

桂嬷嬷心下疑云丛生。

还没想好该不该问上一句,就又听得孔三娘道:“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时机成熟以后,具体是几时,这些年也就一直没有主动去见你家夫人,如今你家夫人终于来找我了,我本应该立刻去见她的,奈何我找寻了多年的神医近来终于有了消息,我需得立刻出京前往其所在的地方,请其为我治病,否则我将余日无多,所以……”

听到这儿,桂嬷嬷忙问:“那您几时会回京来?”

孔三娘摇摇头,“我这是快三十年的老毛病了,即便是那位神医,只怕短时间内也是治不好我的。”

“那这可怎么办?我家夫人还需您救命呢!”

“救命?出什么事了?”

孔三娘温和的面容一瞬间就凝重严肃了起来。

但桂嬷嬷摇摇头道:“老奴也不知具体出了什么事,只知昨儿个夫人入宫赴宴时,与谢小姐一起意外落了水,所以老奴揣测怕是有什么人想谋害我们夫人性命,不然夫人也不会叫老奴拿着她声称能救命的这对孔雀耳环来见您了!”

“谢小姐……是那位救了宁小侯爷性命的谢语吧?”

“正是。”

“……”

孔三娘不说话了。

抿着嘴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开口道:“这样吧,在我回京前,我让渊儿以暗卫的身份去你家夫人身边保护她。”

闻言,桂嬷嬷下意识又看向了那黑衣男子。

心说这小伙子长的好看,声音好听也就罢了,还是个高手?

可惜了是个孤儿。

这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是个公子哥儿,那不得像他们世子爷一般,叫京中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们疯狂啊!

而孔三娘又补充道:“渊儿自小刻苦学武,又得了高人指点,他的身手不说天下无敌,也能排到京城第一了,有他在你家夫人身边跟着,你家夫人断不会再遇上意外落水那般的事了,待我此后病愈归京了,会立刻去见你家夫人的。”

“好!”

“那嬷嬷就请先行回京吧,此后渊儿会悄然入定北侯府去见你家夫人的。”

“是,老奴先行告退。”

桂嬷嬷话落起身,看了看还在她手里的孔雀耳环道:“这对耳环……”

孔三娘没等她说完就开了口,“拿回去给你家夫人吧,她若喜欢,可以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

“对了……渊儿名临渊。”

“老奴记下了。”

桂嬷嬷点着头说罢,没忍住最后看了临渊一眼。

却见他此时眼神澄亮,方才周身萦绕着的那股冷意已经荡然无存,越发的叫人移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