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小说 女频言情 重生1979:开局迎娶落魄千金林正军唐晓芙大结局
重生1979:开局迎娶落魄千金林正军唐晓芙大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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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里有米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正军唐晓芙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9:开局迎娶落魄千金林正军唐晓芙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缸里有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正军中火烧开,再抽掉柴火,转小火慢慢熬。滋啦啦的响声中。一块块肥肉变成油渣和澄亮的猪油,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早饭午饭,咱家都吃得挺好啊,我咋感觉好像没吃饭一样的,又饿了!”林红英郁闷道。闻到浓郁的香味,她的馋虫又被勾起来了,口水直流。林正军拿起筷子夹起几块油渣蘸了点盐花,笑道:“你俩先吃着!”“这猪油渣也太香了!”唐晓芙林红英吃得赞不绝口,眉飞色舞。林正军用漏勺把油渣捞出,按压油渣出残油,就算大功告成了。猪油倒进了油罐子里,满满当当的,足足有三斤多,节省点吃,能吃到年底过年。随后,林正军又跑到菜园里摘了几个西葫芦,洗净切丝。切完丝,再拿食盐杀一杀水分,还要用力捏干了,不然馅儿里水分太多,饺子容易煮破了,也不好吃。然后把西葫芦丝和几...

章节试读

林正军中火烧开,再抽掉柴火,转小火慢慢熬。
滋啦啦的响声中。
一块块肥肉变成油渣和澄亮的猪油,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早饭午饭,咱家都吃得挺好啊,我咋感觉好像没吃饭一样的,又饿了!”林红英郁闷道。
闻到浓郁的香味,她的馋虫又被勾起来了,口水直流。
林正军拿起筷子夹起几块油渣蘸了点盐花,笑道:“你俩先吃着!”
“这猪油渣也太香了!”唐晓芙林红英吃得赞不绝口,眉飞色舞。
林正军用漏勺把油渣捞出,按压油渣出残油,就算大功告成了。
猪油倒进了油罐子里,满满当当的,足足有三斤多,节省点吃,能吃到年底过年。
随后,林正军又跑到菜园里摘了几个西葫芦,洗净切丝。
切完丝,再拿食盐杀一杀水分,还要用力捏干了,不然馅儿里水分太多,饺子容易煮破了,也不好吃。
然后把西葫芦丝和几根小葱、荆芥叶一起剁碎,放入适量的油渣,放点食盐酱油,搅拌调味。
然后和面,三人擀饺子皮,包饺子,忙得不亦乐乎。
半个小时后,白胖胖的饺子终于下锅,林红英伸长脖子,满脸期待地看着。
煮好饺子,林正军又切了点蒜瓣、香菜和小红椒,加入生抽老陈醋调了一个蘸汁,按说加点芝麻香油更好吃,但奈何家里没有。
等到天色将暗,爹娘扛着锄头铁锹下工回来了。
看到林正军煮了饺子,林三槐两口子震惊不已。
这可是逢年过节才吃的好吃食啊!
看来儿子......真赚钱了!
唐晓芙连忙对两口子说了经过。
“真的假的啊?可别蒙我!钱哪里那么好挣的!一天赚了70多块,这可比我下地一年赚的都多啊!”林三槐不敢相信。
“蒙你干什么?你瞧瞧吧!”林正军闻言,从挎包里翻出钞票,拍在了老爷子跟前。
当看到一张张簇新的“大团结”,老两口彻底傻眼了,脸上写满了震惊,激动得呼哧呼哧直喘气。
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些钱啊,实在太有视觉冲击力了!
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林正军用漏勺把饺子捞到搪瓷盆里端上桌子。
“哎呦,你怎么做了这么多啊,吃不完的。”张淑芹终究忍不住,温声埋怨起来。
“春节后,咱家没吃过饺子了,今天就吃个痛快。”
林正军看着不停抽动着鼻子的林红英笑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开吃啊!”
接下来,没人说话,都在埋头干饺子。
那油渣经过汁水的浸润,软糯弹牙,香味四溢,再蘸点料汁,瞬间把味蕾打开,让众人恨不得把舌头给吞下去。
包括唐晓芙在内也顾不上矜持,吃得酣畅淋漓,开玩笑,半年不吃一口肉试试,谁也架不住这诱惑!
林正军也吃了起来,不得不说,那味道真是绝了。
这年月,都是纯正的农家土猪,不是吃猪饲料长大的,更不会有各种添加剂,猪的出栏期长,肉质和口感都远超后世。
很快,一盆饺子就被众人干完了,再喝一碗加了丝瓜片的饺子汤,一个个都是极为满足地拍着肚皮。
“哎呦,哥,你这手艺真好,恐怕国营饭店的大厨都不一定比得过你啊!”林红英满脸喜悦地道。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唐晓芙微笑感慨。
见她拽词,林正军不甘示弱地笑道:“家人闲坐,灯火可亲,三餐四季,温柔有趣,人生在世,无非求碗热汤喝!”
“出口成章,文采飞扬啊!”唐晓芙看向林正军的目光更加热切,好像捡到宝了。
两人相视一笑,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没错,那种食物与舌尖味蕾的纠缠,那种生理与心理的满足,就是会让人感到幸福,让人忍不住想笑。
......
一家人吃完饭,林正军和唐晓芙正准备酿造今天的麦芽糖。
魏山豹却一脸阴笑地走了进来。
唐晓芙脸色不善道:“你来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
“我没事,我溜达!”
魏山豹扫视了一圈院子,好奇地掀起蒙在簸箕上的棉布,顿时目瞪口呆:“这是干什么?瘪了的麦子,晒干也能磨面吃的,你们竟然拿来发芽喂猪?”
“林正军你不是大傻子吗?哪有你这样的浪费的!”
见魏山豹羞辱林正军,唐晓芙顿时很不舒服,俏脸一沉,反唇相讥:“你才是无知蠢货,正军这是......”
林正军给唐晓芙打了个眼色,淡然笑道:“打猪草实在太累了,发芽了喂猪省劲儿啊!”
“不愧是败家子,和你这样的二流子一个大队,我都觉得丢人现眼!”
魏山豹鄙夷撇嘴:“唐晓芙,你真是眼瞎,咋看上这个二流子啊,以后非饿死不可!”
“什么二流子,林正军有知识有文化,你个蠢货连他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唐晓芙虎着脸道:“我嫁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在我们跟前当显眼包,赶紧滚吧!”
“你这人,我也是为你好......”魏山豹被怼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不需要你操心!赶紧走,不然我打你哦!”唐晓芙抱起个笤帚,虎着小脸威胁道。
林正军看得忍俊不禁,实在是唐晓芙的形象和语气太没杀伤力了,凶萌凶萌的。
他俊脸一沉,走上前去,寒声道:“魏山豹,滚蛋!我家不欢迎你!”
“哼,林正军你就作吧,到时候你还不上我家那16块钱,猪给你拉走!”魏山虎阴阳怪气地道。
“到还钱的时候了吗?没到吧,没到你来叽歪什么?忘记我之前怎么打你的了!滚!”林正军上前,一脚踹在魏山豹肚子上。
“你!你怎么又打人,一点不讲文明!”魏山豹气得牙根痒痒,但论单打独斗,他还真不是林正军的对手,只能悻悻然地离开。
唐晓芙纳闷道:“正军,为什么不说出来震震这小子啊!瞧他那得意扬扬的劲儿,太讨厌了!”
“没有必要!”
林正军道:“麻糖手艺门槛并不高,如果我做麻糖赚钱的消息流传出去,就会多一些竞争者。哪怕供销总社不收他们的,但他们在黑市售卖,也会影响我们的销量!”
“等我们需要雇工,或者工艺成熟,有了成本和品牌优势,再公开也不迟!”
“再说,吃了这么多年大锅饭,社员们思想里平均主义很严重,大家都苦哈哈的,就你突然赚钱,有人羡慕,但一定也会有人会嫉妒,甚至有放冷箭使绊子的!”
“嗯!听你的!”唐晓芙点点头。
林正军检查了发芽情况,道:“这一次,有约莫100斤小麦的麦芽达到合适长度,得搭配500斤大碴子呢!这下可够忙活的了!”
“我和你娘在家帮你!”林三槐想了想,断然道。
“还有家里也没苞谷了。你怎么不顺道买点呢。这可怎么办?”唐晓芙纳闷道。
“我打算借林秉德家的!”
林正军揣上两包牡丹香烟,拎上两瓶仰韶酒,笑道:“林支书性格刚硬厚道,不会凭白拿人好处,只有借他的粮食,我才好给利息啊!”
“你个小机灵鬼!”
唐晓芙恍然大悟,嫣然笑道:“这么一来,你就把他拉到你的贼船上了!”

村庄边,在宛若薄纱的月光的笼罩下,河水波光粼粼。
一阵风吹过,大片大片的芦苇深深地弯下腰,似乎要折断一般,最大程度地蜷缩着腰身。
等风停了,它们像是缓过了一口气,又挺起腰身,一同沐浴着如牛乳般的月光。
“想我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走上河堤上,林正军微笑着看了一眼唐晓芙线条柔和的侧脸。
“你!”
唐晓芙顿时俏脸羞红,娇声嗔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嬉皮笑脸的,你怎么这么心大啊!”
“错了,我小心眼得很呢。”
“啊?!”唐晓芙一脸困惑。
林正军最爱她娇羞的小模样,觉得逗弄她特别有意思,笑道:“小得只能容下你一个人!”
土味情话在这年月杀伤力相当惊人。
“哎呀,你,你快别说了,算我求你了,羞死人了!”
唐晓芙一颗芳心怦怦乱跳,捂住耳朵,可怜巴巴地哀求:“让人听见,多不好啊!”
“旁边别说人了,连条狗都没有,你怕什么呢!”
林正军收敛笑容,故意垂头丧气道:“可事情出都出了,我还怎么办呢,要不我去跳河自杀算了,人死账消,一了百了!”
“那可不行!”
唐晓芙顿时急得顿足:“正军,债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好好活着,只要一起辛勤劳动,多赚工分,总有一天能把债还上的!”
“你多大?”
“我19岁。”
“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会做思想工作呢,我感觉你像个知心大姐姐,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吧。”林正军扯着嗓子轻声喊道:“好姐姐!”
“你别闹了!”
唐晓芙羞得恨不得落荒而逃,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包起来的小手绢递给林正军:“你拿着,去买麦种!”
林正军接过拆开,三张大团结,还有几张五块、两块、五毛、两毛、一毛的票子。
“晓芙......”林正军怔怔地看着唐晓芙,嗓音突然干涩哽咽,再也无法嬉皮笑脸。
很多知青年龄小,评定工分按照未成年人算,比社员还低,男的一般只有八个工分,女的只有六七个工分,分的口粮自然更少。
但他们处于身体的发育期,代谢能力强,能吃能喝,几乎每个知青都食不果腹,还需要家里寄钱和粮票才能堪堪维持生活。
但林正军知道,唐晓芙父母逃到港城后,就和她断绝联系,不能给她丁点支援和帮助。
老家还留个外婆和弟弟,需要她寄钱和票粮票补贴家用。
所以,这些钱,就是她一分一厘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但现在,竟然全部给他了。
“啊?你怎么了?是我给的钱太少了吗?”
唐晓芙顿时慌了神:“可我就只有这么多钱啊,你别急别难过啊,我再写信给亲戚同学借点,总会有办法的!”
“不,你给的太多了,太多了,谢谢,谢谢你......”
无尽的愧疚和爱意涌上心头,林正军一把将唐晓芙紧紧拥进怀里,双眸泪光闪烁。
回想起前世,唐晓芙性格温婉,婚后她侍奉公婆耐心细致,每天上工劳动,洗衣做饭,忙得脚不沾地,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
哪怕对她生了间隙,冷言冷语,但她依旧对自己言听计从,每天给自己端洗脚水,伺候得自己好像皇帝一样。
当看到浑身冰冷的唐晓芙躺在河岸边,一双黯淡的大眼睛望着天空,林正军这才幡然醒悟,自己是多么愚蠢,错过了多么好的一个女人。
“哎呀,让人看见......”
从未与异性有过这种亲密接触,唐晓芙慌得手足无措,羞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地想推开林正军。
可感受到林正军的爱意,唐晓芙芳心也涌起一股暖流,柔情似水般靠在林正军肩膀上,甜美笑道:“你愿意娶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我的钱当然也是你的了。”
俩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唐晓芙闻到林正军身上浓重的男子气息,感受到那有力的臂弯,只感觉幸福得小脑袋晕乎乎的,像喝醉酒一般。
林正军松开唐晓芙,把钱塞到她手里,笑道:“晓芙,钱你先拿着傍身。”
“你需要钱啊,还和我客气,是把我当外人吗?”唐晓芙嘟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不是把你当外人,我自己会赚钱!”
林正军牵着她的小手,漫步在河堤上,微笑道:“我不仅要还上欠大队的二百斤麦子,年底之前,我还要盖四间大瓦房当我们的婚房!”
闻言,唐晓芙小嘴张成o形,一双清澈的美眸写满不敢相信。
四间大瓦房,连材料带人工至少要七八百块。
林正军一个二流子,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赚得到呢。
看到小丫头震惊的小模样,林正军挺满意。
孰料,下一刻,小妮子小嘴一扁,带着哭腔委屈巴拉地道:“你是不是不想娶我,才故意这么说?”
“什么?”林正军被她奇怪的脑回路整不会了。
“到了年底,你又该说婚房没盖起来,就先不结婚,一直拖下去,拖着拖着,我就成了老太婆了。”唐晓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晶莹的泪珠,哽咽起来。
唉,之前自己太拿乔了,搞得傻丫头很没安全感,林正军擦干她的眼泪,无奈笑道:“晓芙,你快别哭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娶进门!”
“可是你想啊,我们家就三间漏水的茅草房,你嫁过来,住在哪里啊?”
见林正军说的认真,唐晓芙破涕为笑,红着脸轻声道:“挤一挤,也没关系的呀!”
“我说过,要让你成为全公社最幸福的新娘,可不是说着玩的。”
林正军搂着她的肩膀,坚定地道:“我不仅要盖新房子,还要买三转一响,再给你一百块彩礼,还要买新衣服新铺盖,让你吃饱穿暖,过上舒心日子!”
“你怎么挣那么多钱?难道去抢去偷啊!”
唐晓芙皱起好看的秀眉,眼神一片慌乱:“正军,那可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啊,你可别做傻事。”
“我不要大瓦房,不要三转一响和彩礼,只要你愿意收留我,就是我天大的福气。”
1978年11月,小岗村十八位农民立下生死状,在包干保证书上按下了红手印,并在次年获得了大丰收。
但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创举,目前农村大多数地区还没有实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青山公社还在吃集体大锅饭,社员收入低到可怕。
1978年,全国8亿农民人均收入74元6角7分钱,其中集体分配的口粮、食用油、柴草等实物折款55元1角,占73.8%,现金分红还不到20块钱。
具体到河湾大队,一个壮劳力干一天算一个满工,这两年年底分红也就能分到三到五毛钱,一年到头能赚个几十块钱。
一块手表要100块,一辆自行车要140块,一台缝纫机要80块,收音机也要50块,再加上100块彩礼和造房子的钱,这就是一千块钱!
这时候,普通工人的月收入也就三四十块,学徒甚至只有28块钱。
一千块钱,哪怕是对收入相对较高的工人干部也无疑是一笔巨款。
在唐晓芙看来,林正军要实现他的豪言壮语,只能通过违法手段才能实现。
“只要站在时代的风口,一头猪也会飞起来。”
林正军停下脚步,俯瞰着河堤下一座座低矮的破草房和连绵的庄稼地,自信满满地道:“放心吧,好时代到来了,只要抓住机会,赚钱比抢钱还快!你信不信我?”
“我信,我信你!”
唐晓芙怔怔地看着林正军那英俊的脸庞,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来:“你,你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原来的林正军颓唐萎靡,但此刻的他却充满了自信,锐气逼人,仿佛什么都无法阻挡。
林正军笑了笑,道:“晓芙,你猜猜,我到底想怎么赚钱?谜面已经有了......”

“想耍赖?”
“老魏家都承担责任了,轮到你家了,你们就推三阻四的,凭什么啊!”
“打死这一窝害人精!”
张淑芹这话彻底点燃了火药桶,魏山虎的族人顿时嗷嗷大叫起来,恨不得把林正军一家给活剥了。
“大家伙消消气,二百斤小麦,我家一定会还,但要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
林正军上前一步,拍着胸脯大声道:“我可以立个军令状,写下保证书,要是半个月之后,我们还不上,我把小命赔给你们!”
先前挥锄头的那人鄙夷冷笑:“你一个‘三工分’去哪里搞来二百斤麦种啊!?你说了不算,让你爹说话!”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在众人看来,这小子就是个二杆子后生,不知道天高地厚,二百斤麦种你变戏法变出来啊!
“我们要你的命干啥,我们就要麦种!”有人吼道。
“对,立刻赔偿麦种,不然就打死你!”立刻有人附和。
林正军平静道:“要麦种也得等我们慢慢借啊,你们想痛快,那就动手吧,我只能要麦没有,要命有一条了!”
张淑芹一把将林正军拉了回来,焦急道:“正军,你别说话,咱们咋能吃这个暗亏?!”
林正军淡然笑道:“娘,你别担心,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吃亏呢,没准还能赚钱呢!”
“你疯了吧,还赚钱呢,那麦芽我看了,都有一寸长了,喂猪猪都不吃,你可别犯傻了。”张淑芹狠狠地剜了一眼儿子。
“三槐,你给个痛快话吧!”
“你儿子犯事了,你这个当爹得做主,这事儿到底怎么办,总要有个说法!”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林三槐身上。
林三槐把烟屁股摔在地上,咬了咬牙道:“行,这责任,我担了!”
“孩他爸,你糊涂啊!”张淑芹急得直跺脚,眼泪差点没下来。
“你别说了,咱家是穷,但穷得有骨气!”
林三槐却硬气地道:“往祖上数三代,咱家也没做过叫人家戳脊梁骨的亏心事!咱就是借,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麦种还上!”
“行!半个月就半个月吧!”
“到时候还不上,把他们家拆了!”
“他家几间干打垒茅草房,连块砖头都没有,拆了有什么用!”
“这倒霉催的......”
大家也没让林正军写保证书,有人发着狠话,有人交头接耳,怀着复杂的心情渐渐散去。
大队部恢复了平静。
林秉德给林三槐发了一根大生产香烟,满脸歉然地叹息:“唉,三槐老弟,你看这事儿闹的,太对不住了......”
林三槐颤抖着手点燃了香烟,苦笑道:“支书,这事儿不赖你,也怪正军疏忽大意了,刚刚得亏你拦着,不然我们非得让魏家人打一顿不可!”
张淑芹眼泪流了下来,满脸无助地道:“三槐啊,二百斤麦子啊,咱们去哪里借啊......”
林三槐唉声叹气,闷头抽烟,一筹莫展。
“要不我出面去公社去其他大队借麦种。”
林秉德想了想,叹息道:“就是这账还得你来还啊。”
“谢谢你了,支书。”林三槐点点头。
张淑芹颤声道:“支书,我家现在都欠了不少外债,哪年哪月才能还上啊,这辈子别想翻身了......”
林正军却笑呵呵地道:“支书,麦种我们答应赔偿,那生芽的麦子该归我们家吧?”
“你要那干什么?!”
林秉德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正军:“打算喂猪吗?行,都给你,你现在找个架子车拉回家吧!”
魏山豹高声道:“那我们也得拉回家!”
“行,你家也一样,一家一半,我谁也不让你们吃亏!”林秉德说道。
将发芽的麦种平分成两份,林正军正要用板车拉走。
魏山虎的老婆却眼珠子骨碌碌一阵转动走了过去,道:“正军,我们家这发芽的麦子卖你怎么样?”
魏山虎的媳妇倒有几分姿色,又爱抛头露面,能说会道,目前还担任大队的妇女主任。
林正军记得她叫贺凤英,外号“大明白”。
在乡下,名字可能瞎起,外号却不会叫错。
这女人一向精打细算,从来不吃亏,魏山虎都靠她在后面出主意,才占尽了好处和便宜。
这女人想算计自己!林正军心中冷笑,瞅了一眼他家的麦子,问:“你想卖多少钱?”
贺凤英笑眯眯地道:“我们家这些麦子你也看到了,表面的湿透了,麦芽长得挺长,的确没法子吃了!”
“但是呢,底下的却是刚刚冒芽子,晒干了也能磨面吃,我们家这堆估摸着有一百二十斤来斤能磨面的麦子呢!”
“现在咱们公社粮站麦子返销粮价格是一毛六,那一共就是19块钱,你看咋样!”
“都生芽了,你还卖19块?你想屁吃!十六块!但其他所有的麦芽也全部归我!”林正军道。
他要的是麦芽,麦子发芽成什么状况根本没影响。
买魏家的,比到粮站买返销粮便宜一半呢!
“可以!反正也不能吃了,送你了!”贺凤英笑道。
魏山虎兄弟俩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是浓浓的嘲讽,差点没笑出声。
发芽的麦子要去干啥?
喂猪的东西,又不值钱!
至于那冒芽的120斤麦子,湿漉漉的,还要晾晒,磨出的面粉,根本不好吃,还不如卖了干净。
一听这话,林三槐和张淑芹顿时大急:“正军,你疯了?咱们买小麦吃面粉不划算啊,买苞谷吃大碴子才划算啊!”
“都生芽了,还买回家干啥啊?喂猪可以打猪草啊,费点功夫也就是了,怎么能花钱呢!蠢货!”
这年月,家家户户都养猪,但却不能私下买卖,必须统一卖给公社的生猪站。
青山公社每年根据上级要求,给每个大队分配生猪交售任务,到年底平均一户按标准交售一口一百斤的肥猪。
喂肥一口猪得多少粮啊!这年头,人都没粮吃,怎能有猪吃的粮食呢?只能打猪草喂养。
猪往往养得瘦骨嶙峋,到年底交猪的时候,如果不足斤足两,就要把社员口粮扣除一部分。
林正军此刻也不好解释,认真地道:“爹娘,你们相信我,咱买下来,绝对不吃亏!”
“这买卖不成,我不答应!”
林三槐气得不轻:“再说了,家里也的确没钱,一分都没有!”
林正军的确懒了点,但却很聪明,他为什么......唐晓芙美眸流转,露出深思之色。
但一时间也没想明白林正军为什么要买生芽的麦子。
林正军挠挠头,他也没钱。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正军走进大队部办公室,找来纸笔,飞快写好了借条,道:“打欠条总行吧,月底还不上,把我家那头猪赔给你!”
“行行行,可不许反悔,全归你了,你拉回家吧!”
贺凤英一把夺过借条,然后一家人脚底抹油开溜。
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等林三槐和张淑芹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跑远了。
“你就是脑子缺根筋,老子恨不得抽死你!”林三槐火冒三丈,脱了破鞋,冲林正军砸了过去。
林正军偏头闪过,慌忙摆手告饶:“爹,你先别激动,回家我再向你解释!”
张淑芹一把拉住了林三槐,嗔道:“好了好了,人家借条都拿走了,你再着急上火有啥用!”
唐晓芙却对林正军有着莫名的信任,柔声劝道:“大叔婶子,正军这么干,一定有他的理由的,你们先别着急上火......”
在未来儿媳妇跟前,多少得给儿子留点面子。
林三槐气得仰天声叹,差点没哭出来:“老林家出了你这么个败家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供销总社办公楼前面就是县城最大的一间供销社,郝主任闲来无事,陪他过去采买。
估计这家供销社是县供销总社的头面,售货员素质比较高,林正军竟然没有看到“严禁无故打骂顾客”的招牌。
而是挂着“货真价实、百问不厌发展经济、保障供给”之类的牌子,还有一面流动红旗。
年代感少了一些啊!
见郝主任陪着眉目周正的林正军进来,一名麻花辫的女售货员立刻对林正军高看一眼,笑道:“郝主任,你朋友啊?”
郝主任点头笑道:“青山公社的林正军同志,卖给我们一批上好的麻糖,解决了我们的大难题,你可得好好接待。”
“林同志,你需要点什么?”麻花辫微笑着道。
林正军在货架上扫视了一眼,道:“给我来五十斤面粉,五斤肥膘肉,越肥越好,再来两瓶仰韶酒,三包牡丹香烟,另外来两块香皂,三把牙刷,两盒牙膏,雪花膏也来一盒!”
看到林正军如此豪气地购物,不仅周围的顾客,连售货员也大吃一惊。
这加起来可得小二十块钱呢,顶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
现在大家都不富裕,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哪见过林正军这么花钱的,日子不过了啊?
但林正军并不在乎大家异样的目光。
一则他这钱来路正,又不是投机倒把,是给国营供销社供货赚的;
二则家里实在太清苦了,娘要吃好免得得了胃病,妹妹还在生长发育,唐晓芙这些年也吃过几顿饱饭;
三则这些要么是吃的,要么是小件物品,只要不故意去外面宣扬,也不会引人注目。
东西买齐,付了钱和票证,林正军把东西装进麻袋,和郝主任告别,骑上自行车打道回府。
......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唐晓芙和林红英在河堤上挥舞着镰刀打猪草。
而唐晓芙时不时翘首以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担忧地望着县道。
林正军有介绍信、又是卖给供销社,是完全合法的家庭副业,但等不到林正军回来,她总是担心,生怕出什么意外。
“回来了!”
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县道上,唐晓芙白皙的小脸上绽放甜美的笑容,雀跃地挥了挥手。
林正军则猛蹬了几下踏板,加快速度,来到近前,唐晓芙和妹妹立刻围了上来。
林红英问:“哥,怎么样,顺利吗?”
唐晓芙则拿出香喷喷的小手绢,给林正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疼地道:“瞧你热的,满头大汗的,累得不轻吧!”
见左右无人,林正军从挎包里掏出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全部卖给供销总社了,一共卖了96块,纯利70多块吧!”
“我的天,你这一天赚的岂不是顶工人两个月工资!”唐晓芙瞠目结舌,林红英也喜笑颜开。
林正军笑道:“供销总社的购销主任对我做的麻糖非常满意,我做出来多少,他们就收购多少。”
“那可太好了,这就能当个长期事业来做了,甚至能做出品牌!”
唐晓芙闻言,嫣然笑道:“按照这个态势,你年底就能赚到一万块!”
“老人家说的没错,农村果然是个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
原来,她觉得林正军描绘的大瓦房、三转一响,很遥远很梦幻,但现在却觉触手可及。
“你还知道品牌?!”
“我是燕京来的好吧,那里有很多百年老店的,比如六必居的酱菜啊,瑞蚨祥的丝绸啊,老百姓就认他们的牌子。”唐晓芙笑道。
三人一起回家。
林正军打开麻袋,掏出肥膘肉和面粉,拎进厨房。
“哥,这肥膘肉和面粉怎么吃?”林红英两眼放光,口水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炼猪油,油渣拿来包饺子!”林正军笑道。
“吃饺子?!这可是过年的吃食啊!啥馅儿?韭菜?”小丫头满脸期待。
“六月韭臭死狗。夏天韭菜太老了,不鲜嫩,咱们吃西葫芦馅儿的,保证喷香。”林正军道。
林红英热情高涨,正要去厨房和面,林正军却笑着把两把牙刷和一盒牙膏,一块香皂递给她。
“我也能刷牙了!哎呦,这香胰子真香,哥,你对我真好!”林红英又是欢喜又是感动。
“我是你哥,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林正军爱怜地抚摸了下她的小脑袋。
林红英却眼圈一红,低头轻声道:“可是,我不好啊,我不懂事儿,爹娘都不喜欢我......”
“你怎么不好了?”林正军问。
“我去读书就不能劳动给家里挣工分,村里小伙伴都骂我是赔钱货呢。”林红英委屈地道。
林正军顿时一阵惭愧,因为之前他也骂过几次。
“别听他们胡说!”
林正军笑道:“科学知识就是第一生产力,比如我做麻糖,就利用了化学知识,把发芽的麦子变废为宝,比直接卖粮食多赚几倍的利润。”
“可到我这里,知识好像没什么作用。”
“怎么没用!”
林正军正色道:“去年年底大队盘账分红,会计总算不对,最后还是你帮忙用算盘算的,就用了一个小时,就一清二楚,家家户户都满意,支书就给你算了一个满工,不比他们使笨劲赚工分轻松吗?!”
“还有去年夏天,我们去河边叉鱼,老是插不中,你告诉大家光线有折射,要往前插就能插中,结果大家满载而归......”
林正军举的例子越多,林红英的神色也越来越轻松,最后,终于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以后家里我挣钱,你少干活,读书才是第一位的,爹娘要说你,我给你撑腰!”林正军拍着胸脯道。
林红英重重点头,泪如断珠,哽咽道:“哥,你真好,好像换了一个人,我,我都不敢认你了......”
旁边,唐晓芙看得眼圈通红,差点掉眼泪。
原来的林正军因为工农兵大学名额被人举报掉,自怨自艾,觉得全天下都欠他的,根本不管家人的感受。
但现在她发现林正军感情突然变得细腻许多,懂得疼爱珍惜家人了。
林正军又掏出毛巾、牙刷、牙膏、香皂和雪花膏递给唐晓芙道:“给你的!”
“还有我的呢!”唐晓芙一脸惊喜地接过,兴奋得好像个孩子一样,翻来覆去地看着。
“废话,主要是给你买的,小丫头是顺带的!”林正军笑道。
“你让红英听见,不嫌死你啊!”
唐晓芙羞赧地白了他一眼,打开那盒雪花膏,满是陶醉地放到鼻端闻了一下,甜甜地笑道:“真香。”
她小时候毕竟家境好,经常擦雪花膏,父母甚至从国外给她带回来的护肤品裙子和皮鞋。
她骨子里是很爱美的,平时下地上工都穿着长袖长裤,戴着草帽子口罩和手套,生怕皮肤晒黑粗糙了。
只是这几年和父母断了联系,带来的钱和票证都用光了,吃饱穿暖都难,哪里还用得起雪花膏呢。
“就是让你破费了,以后千万别买了!”唐晓芙心里暖洋洋的,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林正军,轻声道。
“这才几个钱啊,只要你喜欢,花多少钱都值得!”林正军捏了捏她的小手,温柔道。
“你这人嘴巴好像抹了蜜,整天就知道给我灌迷魂汤!”
唐晓芙俏脸羞红,感觉心里暖洋洋,麻酥酥的,娇嗔着拿粉拳锤了下林正军的胸膛。
“你们俩打猪草辛苦一天了,歇着吧,我来做晚饭。”
走进厨房,林大厨闪亮登场,开始炼猪油。
这年头,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可不像后世,吃肉只吃瘦的,眼下肥膘肉和猪板油最受欢迎,比纯瘦肉要贵一些,九毛一斤呢。
炼出的猪油,洁白如玉,放在罐子里,能保存很久都不坏,拿来炒菜放一勺,营养又美味。
猪油渣拿来包饺子,炒菜,或者直接蘸白糖或者食盐吃,那都香得能让人把舌头吞掉。
林正军先用温水将肥膘肉洗干净,再切成厚厚的薄片,倒入锅内,加三碗清水,再加入花椒粒、姜片、几滴白酒。

堂屋里,一家人围坐在桌子边,一人捏着俩窝窝头,端着一碗棒子面野菜粥,稀哩呼噜地开吃,林三槐当之无愧地坐在首座。
窝窝头是用玉米面、红薯面和各种杂粮做的,有点发苦,关键还喇嗓子,必须用棒子面粥顺着才能咽下去。
林正军此刻感觉自己前世有钱有势后,真是拿乔。
戒什么精致碳水高脂肪食物,这具年轻的身体肚里太缺油水了,他感觉自己能表演个“三口一头猪”。
张淑芹忧心忡忡地问:“正军,你会做麦芽糖吗?能做得好吗?要是做不成,那咱家可没粮食吃了。”
“我能做好,放心吧,娘!”
林正军啃着窝窝头,漫不经心地道:“高中化学课上学过,老师还演示过制作过程呢!”
“发芽的小麦有淀粉酶,能和玉米或者糯米中的淀粉产生化学反应,产生两个葡萄糖分子连接起来的双糖,折叠拉扯出气泡,那就是麻糖了。”
实际上,高中化学并没有讲过这些,不过上辈子林正军就是靠制作麦芽糖赚了第一桶金,当然门清。
“瞧瞧咱儿子,读了高中有了文化知识就是不一样啊!”张淑芹此刻感觉儿子好像在发光,一脸欣喜地笑道。
“哥,你可真有学问,真厉害!”林红英满脸崇拜地笑道。
搁在往日,林三槐估计要趁机挤兑林正军几句。
但这次却闷头吃饭,没有反驳。
他也觉得儿子好像换了一个人,突然懂事了成熟了。
林正军想出制作麦芽糖的主意,要是成了,就能还上小麦种子,赚的钱甚至能顶自己几年出大力流大汗的收入,还拿什么挑理儿啊!
下午,林正军一家人继续煮大碴子,和麦芽混合发酵,忙得不可开交。
晚上,一家人刚刚吃完饭。
林正军估摸着早上的大碴子和麦芽已经发酵出糖液了,正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院门口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唐晓芙那娇柔好听的声音传来:“正军在家吗?”
“是唐知青啊,快进来坐!”张淑芹起身瞧了一眼,顿时满脸喜色地道。
唐晓芙轻手轻脚地走进堂屋,看了一眼林正军,微笑道:“婶子,我找正军说点事儿,就不坐了。”
“有什么事儿啊?”张淑芹好奇地问道。
唐晓芙低头搓着衬衣下摆,俏脸羞红,欲言又止。
“爹娘,我出去一会儿!”林正军起身出门,唐晓芙冲张淑芹笑了笑,连忙跟上。
......
这年月,乡村还没通电,别说电视了,连收音机都是稀罕物,根本没什么娱乐生活可言,相当枯燥乏味。
村里人最喜欢在晚饭后聚在村口挥舞着蒲扇纳凉闲聊,度过漫长炎热的夏夜。
当林正军和唐晓芙路过村口的时候,魏家人和几个社员顿时指着二人的背影指指点点起来。
“听说三工分后来还花了十几块钱买了大明白家的麦芽,这不是傻吗?”
“可不咋的,那麦芽和满地都是的猪草有什么区别?!他就是懒,为了省劲就花钱买麦芽,败家子一个!”
“可惜林三槐两口子那么勤快的俩人,怎么就生养出这个二流子啊!”
林正军听到了,却也懒得争辩。
等麦芽糖卖了赚钱了,老子先吃一个月香喷喷的猪肉饺子,你们就知道小丑竟是我自己,就羡慕嫉妒恨去吧!
这时,一个拖着鼻涕,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拦住二人去路,戏谑地道:“正军,你是脑子被我二哥打坏了吗?竟然要娶特务子女!”
这货就是魏山虎的三弟魏山野,整天不洗衣服不洗澡,都包浆了,臭烘烘的,有个绰号叫“二埋汰”。
和“大明白”和“三工分四迷瞪”并称为河湾大队的吉祥四宝。
唐晓芙眼神一黯,满脸羞愧地看了一眼林正军。
“好狗不挡道,滚!”
林正军脸色一沉,双眸寒光四射。
这狗东西前世是哪来的信心,竟然胆敢觊觎自己妹妹,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说什么?竟然骂我,让我滚!”魏山野不敢相信。
“连你二哥我都打了,骂你有什么稀奇的。再不滚,小心我抽你!”
林正军脸色一冷,扫视众人一眼,大声道:“什么特务子女,她祖上是资本家,爹娘也是有钱人,以后她要大富大贵,我也会跟着享福!”
这话一点不假,唐晓芙的爷爷在港岛拥有海量资产。燕京的外公外婆家也是书香门第——当然,现在都是黑五类了。
唐晓芙的父母逃到港城之后,在家族的帮衬下,在九十年代就积累了上亿资产。
记得上辈子九十年代,唐晓芙的父母到青山公社给女儿扫墓祭奠,座驾是价值160万的虎头奔,有封疆大吏一路陪同。
只是唐家父母知道女儿在林家并没有受到善待,死得极惨,不收拾林正军就不错了,因此根本没有进林正军家门。
倘若林正军善待唐晓芙,根本不需要努力,光靠傍富婆就可以躺赢,少走三十年弯路。
可惜,上辈子林正军太废物了,有眼无珠,没接住那泼天的富贵。
实际上,78年开启改革开放,国家对外贸易突飞猛进,急需积累外汇,谁有海外关系,能搞到外汇,还让人高看一眼呢。
只是,历史遗留问题需要一步步解决,方针政策还没落实到唐晓芙身上罢了。
唐晓芙俏脸上写满惊喜,黯淡的双眸变得闪亮,没想到林正军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坚定地回护自己。
这可是冒着一定的政策风险的,没准就会被人借题发挥,炮制批评一番!
一时间,她一颗芳心砰砰乱跳,满心甜蜜,恨不得抱住林正军狠狠亲上两口。
“嘁!还大富大贵,你真是病得不轻,她怕不是要吃穷你,害死你!”二埋汰却撇嘴讥讽。
“滚开!”
林正军一把将他推开,死死地盯着魏山野,寒声道:“总之,以后唐晓芙就是我林家的媳妇,谁再敢背后嚼舌根,小心我舌头给他割了!”
看着身材高大的林正军,再看看自己那瘦小孱弱的自己,魏山野眼神怨毒,却也没敢再废话。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等林正军和唐晓芙走远,魏山野才吸了吸鼻涕,悻悻然骂道。
社员们也纷纷附和起来:“完了完了,敌特子女在咱们村里安营扎寨了,咱们以后要是受到牵连可咋办?”
“一个二流子,再加一个女特务,那简直就是俩灾星,以后得离他们远点才好!”
“还大富大贵,那不是地主老财吗?这年月啊,越穷越光荣啊!”
“你瞅着吧,林正军是二流子,唐晓芙不能劳动,就靠林三槐一个人挣工分,明年林家肯定要闹饥荒,没准要饿得上吊自杀!”
“这帮杂碎......”林正军猛然转头。
所有人立刻住口,转移了话题。
唐晓芙娇躯微颤,拉了拉林正军的胳膊,轻声道:“正军,别惹事了,算我求求你!”
“这帮人太欠收拾了!”
“算了!”
唐晓芙微笑安慰:“嘴长在人家身上,就让他们说呗,我又不掉块肉!”
“你心态倒是挺好的!”林正军不想唐晓芙担心自己,没再理会众人,向村外河堤走去。
“这些年,我都习惯被人批评编排了,开心是过一天,整天长吁短叹的,也是过一天,干嘛不乐观点呢!”唐晓芙连忙跟上林正军的脚步,微笑道。
“听你的,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林正军一边走着,一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唐晓芙。
她身高足有一米六五,在这个年代,是极其罕见的大个子。
也是,政策改变,她家境才变坏的,小时候,家境应该相当优渥,吃穿不愁,才长得这么高。
哪怕穿着肥大的碎花衬衣和劳动布裤子,也遮盖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纤细的腰肢,笔直修长的双腿,桃子形的臀部,高耸的胸脯,妥妥的“细枝结硕果”。
这身材,真是好到犯规啊!
宝藏女孩!
前世我一叶障目,只嫌弃人家不会干活,成分不好,根本没注意到她身材竟然这么有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