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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脑袋越来越昏沉了。
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爸,今晚上我不去参加我哥的学子宴了。”
电话那边推杯换盏的声音四起,他应该是没听清。
喂喂了两声。
就挂断了。
犹豫了一下,我又拨通了我亲妈的号码:
“妈,我生病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雨桐,妈妈有新生活了,你不要来打扰我。”
“上周给你爸打的钱还不够你们用吗?从打工的地方打个车去医院吧。”
我妈和我爸离婚后,每个月都会定时给我爸打钱,作为我的抚养费。
可是这钱从来没到过我的手里。
我知道,他在给我哥,也就是他出轨对象生的儿子,攒娶媳妇的钱。
十六岁后,我爸更是明确表示,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他不会再负担我的生活。
我只能靠打暑假工给自己攒学费。
今天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龙虾钳夹到了手。
伤口红肿发烫,老板好心,提前放我回家。
可到了这个点,公交车已经没有了。
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我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三块钱。
见我迟迟不说话,电话对面的女人也开始不耐烦了:
“雨桐,你不是小孩了,差不多也该懂事了。”
另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老婆,咱们儿子期末考考了满分!”
我妈笑着应了声好,又压低声音冷漠地开口:
“雨桐,让你爸去接你吧,妈妈很忙。”
电话里再次传来忙音。
头疼得几乎要裂开......
打工的地方,距离家里有五公里。
如果是平时咬咬牙也能回去。
可现在,我实在是没力气。
我攥着口袋里仅剩的三块钱。
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冰红茶。
很小的时候家里穷,我每次生病妈妈都会给我买冰红茶喝。
她流着泪看我:“别人家的小孩子都能吃罐头,咱们穷,只给你买得起冰红茶。”
可自从爸妈离婚后,我就再也舍不得喝冰红茶了。
三块钱,够我吃两天的早餐。
甜甜的冰凉液体入喉,好像缓解了一丝生病带来的燥热。
我站起身来,想往家的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双腿就顿时失去了力气。
我的头磕在了电线杆上,用手一摸,湿乎乎的。
我已经分不清疼痛的来源,到底是撞伤还是发烧。
盛夏的夜晚,月明星稀。
好像这样睡一觉,也挺舒服的。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飘在半空中。
地上我的尸体已经僵硬了。
我想了想,去了庆祝哥哥升学宴的酒店。
2
我爸喝得醉醺醺的,高兴地拍着我哥的后背:
“庆宗真是出息了,以后咱们家就有大学生了!”
哥哥正在跟女朋友发微信,不耐烦地躲开我爸的手。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比我大六个月,是我爸出去玩乐的时候和一个陪酒女生的。
他四岁的时候,被化着浓妆的后妈领了回家。
那天,也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妈哭了一夜,给农村的姥爷打电话,要跟我爸离婚。
姥爷觉得生过孩子的女人离婚丢人,强制让我妈和我爸过了下去,他们三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陪酒女战斗力强,每次都把我妈骂哭。
这个时候我就成了我妈发泄怨怼的工具。
“刘雨桐,如果不是因为生了你,我早就离婚了!”
“你简直和你爸一样恶心!”
她哭着骂我,像是被妖怪附体。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又或许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八岁生日那天。姥爷在田里摔了一跤,当场去世。
再也没人能管妈妈要不要离婚。
我妈抱着我又笑又哭。
用攒了很久的钱,带我去了我一直很想去的游乐园。
那天,那个霸占妈妈身体的坏妖怪好像离开了,妈妈又变成了三岁之前那个永远爱我的人。
她跟我坐旋转木马,给我买五块钱一根的冰棍,恐高的她甚至陪我坐上了过山车。
在过山车升到最顶点的时候,我看着妈妈的脸许愿。
妈妈,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过山车到地面的时候,妈妈拉着我的手,把我送回了爸爸家。
并附上一份离婚协议。
上面说,我归爸爸,她每年给爸爸打三万块钱的抚养费。
“雨桐,从今天起,妈妈就要开启新生活了。”
她摸了摸我的头发,流着眼泪。
妈妈是个很爱哭的女人。
跟后妈吵架的时候会哭,看我受伤了会哭,就连她抛弃我的时候,也在哭。
我期待着她跟我说些什么。
可最后,直到她跟那个做海鲜生意的叔叔离开,她都没有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我忘了,从三岁之后,她就再也没给我过过生日了。
我爸倒是记得我的生日。
因为每年的这天,他都会用我生日的借口把亲戚们叫来家里喝酒。
一群人打牌搓麻将。
赢了钱他就夸我两句。
输了,他就抱着他的宝贝儿子叹气。
“因为雨桐,我们老林家差点断了根。”
“幸好爸爸还有你这个儿子。”
亲戚们也纷纷附和,直说幸好后妈的肚子争气。
这时候,我哥会吃掉我的生日蛋糕,然后施舍般地把他不爱吃的奶油还给我。
我好像也从那廉价的甜味里,感受到了一丝不太多的爱。
只可惜奶油化得太快了,这爱在嘴里还没品上一个来回。
就浮光掠影般消失不见。
我常常想,要是我根本没有出生就好了。
这样,妈妈就能早点离婚去追求她的幸福,爸爸不会觉得我破坏了他家的香火,哥哥也是幸福的独生子。
因为他们忙着吵架,我比哥哥晚一年上学,自然也比他晚一年考上高中。
我的成绩一直很好,我以为这样,爸爸就会多看我一眼。
可当我拿着自己全区第一的成绩单兴高采烈地冲到爸爸面前的时候。
爸爸正因为哥哥早恋而大发雷霆。
他撕掉了我的成绩单,让我去角落里跪着。
“林雨桐,没看到我正烦着呢吗?小姑娘就是不省心,还不如出生之前就把你打掉算了。”
我爸和我哥冷眼看着我。
只有我哥的女朋友好心,悄悄给我塞了一块糖。
“还没吃饭吧?吃块糖。”
她是我的学姐,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很好。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看上我哥。
3
一家人喝酒喝到了后半夜。
“林伟,你儿子可真争气,还是你的基因好。”
爸爸也满脸的骄傲:“那是!我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人,能教出一个考上大专的儿子。”
亲戚们又给我爸灌了酒,我哥也终于跟女友聊完了天。
站在后妈身边,向宾客们致辞。
杯盘狼藉,主宾尽欢。
这一切是活人们的欢愉,而不是我的。
我死在了盛夏的夜晚,永远没有未来了。
我爸睡醒的时候,才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警察说有个流浪汉,看我可怜,把我拖到了桥洞子底下。
第二天睡醒,发现我身体都硬了,才后知后觉地报了警。
我爸酒还没有醒彻底,骂了一声晦气,翻了个身继续睡。
还是我妈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真的死了。
“您的女儿叫林雨桐对吧?昨晚上她因为细菌感染在街边晕倒,后来头部受到撞击,当场身亡。”
我爸打了个酒嗝,眼睛转了两圈:“我女儿是去打工的时候受伤的,这得算工伤吧,我能不能让老板赔我点钱?”
“警察同志,你看我儿子考上大学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警察被他这句话问得哽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父亲,在面对女儿的死的时候,一下子想到了钱。
反而是我哥开口:“爸,妹妹已经走了,咱们抓紧给她处理后事吧。”
我爸立刻吹胡子瞪眼:“你知不知道火葬费要多少钱?一个骨灰盒便宜的也要五千块!够你上学一年的学费了!”
后妈叹息一声,假惺惺地问:“警察同志,她是什么时候没的啊?”
“昨晚上八点左右。”
后妈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
“诶哟,那时候我们在给儿子举办庆功宴呢。她说不定是考不上大学被气死的,警察同志,我们可不能带她走......”
“万一她后半夜回来报复我们怎么办?”
后妈拿出了她以前混夜场的时候的那副泼辣劲,坐在警察局里开始撒泼打滚。
警察没办法,只能让他们回去。
临走之前,我感觉我的手心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我哥的女朋友走到我的尸体旁边,往我手里放了一块大白兔奶糖。
有点化了,黏糊糊的。
贪婪的父亲、泼辣的后妈、胆小的哥哥。
三个与我有着亲密关系的人,如此冷漠地对待着我。
只有并不相熟的一个陌生人,给了我最后的一丝关怀。
我甚至有些想哭。
可是灵魂是哭不出来的。
4
最后,还是打工地方的老板开车把我拉去了火葬场。
他是那个做海鲜生意的叔叔的熟人,我来他这工作也是通过了我妈的介绍。
当时我妈还觉得稀奇。
“每年给你们三万块钱都不够你们花的?”
我不想她再为我担心,只跟她说,我想体验一下社会生活。
其实赚学费只是其中一个目的。
另一个目的是,在考上高中的时候,妈妈来学校看过我。
她的身上沾了鱼腥味,大夏天,连带着手里给我的冰红茶也沾了一股味道。
对我来说,这是陌生却熟悉的母亲的味道。
我想再接近她一点。
老板一路沉默着,开到了火葬场。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排我的尸体。
有些感叹:“雨桐这孩子,成绩这么好,要是考上了大学,说不定还有机会申请全额奖学金,真是可惜了。”
我忍不住笑了。
是啊,考上大学。
我就不用在这个家里寄人篱下,不用在合家团聚的日子一个人打工赚钱。
我可以学我最喜欢的法律专业,帮很多人打离婚官司,让世上再少一点像我这样的悲剧。
笑着笑着睁开眼睛,可惜我透明的双手已经没机会握住笔了。
我看着我的尸体烧成了灰烬。
老板问我妈要不要来看我一眼,我妈拒绝了。
“对于前夫的女儿,每年给她三万的生活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到底还是不忍心,给老板转钱,买了一个粉红色的骨灰盒。
小时候,我最喜欢这个颜色。
老板把骨灰盒送到了我爸家。
后妈对着骨灰盒吹了口烟,那上面我的照片变得模糊不清。
“雨桐这孩子真不懂事,她哥哥考上大学这么喜庆的事,闹得真晦气。”
我爸也在一边帮腔。
“可不是,这骨灰盒摆在家里还怪吓人。”
后妈啧了一声,把我的骨灰盒收到了杂物间,和她空掉的啤酒瓶放在一起。
她一向是这么说一不二,毕竟她是给我爸爸生了儿子的大功臣。
在这个家里,不管谁都要让她三分。
她笑呵呵地怀里拿出几张黄符,给我的家人戴在身上。
“雨桐那丫头是枉死的,带上这个,她不会晚上回来找你。”
“我花了三万呢!你前妻今年给的钱都被我送给大师了。”
我站在他们身后,好奇地用手戳了戳符纸。
没什么用。
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后妈虽然一肚子的坏水。
但她的手段往往对我起不了作用。
我们靠这样微妙的关系和平共处。
只有我哥的女友有些心不在焉,吃晚饭的时候没动几口,就借口说自己困了。
我也跟在了她身后。